兩歲了,從那天起日子悄悄爬過月曆365天兩輪了,快的讓人直呼不可思議。

2005年對我來說,是相當難過的一年。研究所的失利,對未來沒有信心,剛修習師資培育課程的失意,以及決定繼續準備研究所的徬徨無知。現在回顧當時的照片,臉色比現在更為泛黃,睡覺時總是捲曲像是一尾小蝦,隔天醒來週而復始地再面對筋骨深處傳來的痛。當時的課業、家庭、友情、感情沒有一項是ok的,每天像是個遊魂一樣,虛幻地面對自己的生活。

那時候的我,大概憤世嫉俗到覺得沒有人可以懂得自己的心情跟處境,總是往偏激的那一方走去。現在回想起當時的處境,還是覺得很可怕。家庭一直是我的避風港,但那時回家與家人的  關係卻總降至冰點。在學校,還好YH還留在山城,但我卻抱著害怕拖累他的心情,強迫自己在某方面得武裝起來,面對那些在現在看似細小瑣碎的難題。

  那時常會說些傻話,當著J的面前說著:「我害怕別人喜歡我」(是害怕還是討厭,或這不喜歡,我忘了),這句聽起來相當言不由衷卻十足真心的話。一些小時候的回憶與課業上的難關,在那時候堆積成一層又一層的無形壓力,

05年的12月18號,J在台大附近幫我進行了一場敘說。我面對一支錄音筆,回答一個基礎的問題:「可以請你說說你的一生嗎?」一個那時未滿23歲的學生,哪有什麼資格談論「一生」這樣深遠的詞呢?

J大概在十月時,就跟我提起了這項計畫。老實說,當時我的抗拒感很深,但最後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就自願應允了這場敘說,而且還滿進入狀況的。在研究所考試期間,有幾個晚上我在J的寢室聊天,有時幫他校稿,聽到自己敘說的聲音從喇叭中流洩而出時,那一瞬間,我對自己有種十足的陌生感。之後看到全部的逐字稿時,這樣的感覺又更明顯了。

我到後來也搞不清楚,自己到底透過了什麼方式收斂了自己的脾氣,生活中多了坦然與微笑,雖然這段漫長的修練過程很辛苦,擺盪地厲
害。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當初自己當初願意把某些事情透過「說」——這件事來釐清,相當不可思議,但我仍感激這場敘說為我緩解了許多當時認為解不開的情緒壓力。


或許到現在我還是沒有辦法認同那些將成長視作太過理所當然的「大人」們所說的一些話,但,至少不再那麼憤慨了。謝謝過往,謝謝J,我兩歲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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