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花蓮之前,在自己的個板上,寫了這樣的話:

這學期大概繃太久了。說繃太久也不對,該玩的我都有玩到。就很想要拋下作業報告考試去某個誰也聯絡不到的地方玩一玩。
繃太久容易讓人產生極度想要流浪的情緒。

最近覺得自己像脫韁的野馬,什麼都想要,但什麼也都可以放棄。這樣的生活,可以被形容成很好,但也可以說是極糟。有好多事情,
好像什麼話都說了,但也好像有些話沒說,也不願說;好像什麼都確定了,但總覺得有一些尚待茫茫確知;好像什麼都作了,但這個年紀最大的特點就是事情源源不斷找上自己;好像什麼都沒了,但也知道其實自己將更多東西握得更緊。

以前會習慣每天上msn觀察朋友狀態,現在發現連這步都省了。並沒有因此跟外界斷了聯絡,很多人還是會打過來問我活得好不好。當然,這也代表我無聊或者是想說什麼,撥電話,他們也都還是在。只不過是不到一個月的事,但我卻為了這樣「訊息乾淨」的世界感到好安心。
這是代表我在逃避些什麼嗎?仍有待觀察。

回來好幾天了,看了前陣子這段自剖,大概知道自己在逃避些什麼東西。解決了沒有?其實沒有,但我知道自己有好一點點。宣稱為了慶祝自己終於把自己指導老師的課修完,六月初跟去花蓮玩了三天兩夜。

離去年跟妹妹兩人的花蓮行,差了十一個月。 

高中生活以校刊社為主軸。畢業後跟一群學妹仍有聯絡,但是卻沒一起出去過夜玩過。今年過年左右,我一直嚷著要履行墾丁之約。蘇無意中提起他沒去過阿里山,剛好我這阿里山災星(一次水災、一次地震,無法成行)也沒看過日出,想說乾脆去南部避暑。

結果因為上個禮拜南部豪大雨,臨行前我們將目的地換成花蓮。

這一年,總覺得自己失去很多東西,但也得到更多(這不是廢話嗎)。最近會覺得自己轉換用另外一種方式在逼著自己。逼著自己長大,逼著自己學習正向,逼著自己變成熟,逼著自己學習不在乎,甚至是放手。
有些我做到了,有些則錯過了,但在過程中,還好我明瞭自己最後沒有患得患失。

因為繃太久了,再加上很懷念東部的山與海,所以我很感謝蘇願意陪我走這一遭。

旅途中,同行的伴侶相當重要,畢竟態度決定旅行的心情跟玩興。還好,我跟蘇都很隨性。也覺得很奇怪,大家認識那麼久了,見面卻只是吃飯聊天,在旅行中最素樸的那面,卻沒有在彼此面前展開。當我跟蘇提及自己是個電視兒童時,她還不怎麼相信,讓我在心裡大嘆:我們有那麼不熟嗎?

在花蓮兩天都吃、睡都很正常,這難道是「移地」睡眠訓練嗎?

這一年來,嚴重失眠,極度懷疑自己的能力,面對任何考驗都很緊張。蔡媽媽聽到我又為了學科考過度緊張,還打電話訓了我一頓。去年夏天起,陪伴、等待與慌亂,再加上阿婆過世,讓我再也沒進過任何寺廟求過什麼。把信仰的成分減至最低,開始努力培養自己面對現實的一切能力。

慢慢的,從零分到六十分,從遇到事情慌亂不止到力求克服一切,從想太多到無所欲求,從思想史白痴到真的修完指導老師每週震撼課程,論綱從胚胎變成一顆好像可以孵的蛋。

一直不斷地產出跟磨損,在課業與生活中交叉奔跑,讓我異常懷念起山、海、藍天交織在一起的氣氛,特別是手機螢幕保護程式那幅海天七星潭。這次很幸運,住到了海邊的民宿,兩天都被海濤聲喚醒。

花蓮是個很適合初次自助旅行的地點,道路筆直,路線簡單,再加上風景秀麗,讓人心曠神怡。這次我們沿著台九往花蓮南部騎,到光復的時候剛好下起雨,最想去的馬太鞍濕地反而沒有看到。不過也沒有關係,總是有機會的。 

唯一不幸的是,在回程的時候,因為爆胎跟下雨,我跟蘇在台11丙的路上「犁田」了。第一次兩人驚慌失措爬起時,後面緊接而來的砂石車讓我失了魂,因為沒經驗又有了第二次「差點去撞樹」的經驗,還有有個檳榔攤可以讓我們躲雨等待救援。

那幾天對話中最常出現的關鍵字應該是「還好」。還好在摔倒時,後面沒有車。還好我們很幸運,都是皮肉傷。還好我們可以回來參加重要的畢業典禮,還好都沒有摔到手,可以繼續考試跟寫論文。

這幾天坐摩托車依舊有點怕怕的,很難不回想起那天兩人在雨中傾倒的畫面。很難忘了那夜回到民宿,跟蘇一起用熱可可,慶幸都還活著乾杯的那刻。在
回程換票換到的太魯閣號上,用幻燈片模式看著這幾天來蘇辛苦用腳架拍的張張合照,雖然頂著傷痕,但至少沒有遺憾。傷痕會好,恐懼會慢慢平復、消失(我也想要有橡皮擦),還好,我們還能一起擁抱,瞭解什麼叫作禍福與共。

平安有愛。

 


不一定/戴佩妮 
把這首歌,獻給你、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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