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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了。

但記憶好像還停留在昨天似的。我還是記得那天狂奔回家,一路在捷運上哭著,回家卻被姑丈告知,其實你還沒走,打電話只是為了要我們先做好心理準備的消息;我還是記得,那天晚上為了準備期中考不得不北返,在捷運站猶豫著要回家還是要回景美時,接到弟弟那通電話說你走了,在冷風中等了好久的車的場景。

接著大家組成紙蓮花、紙元寶工廠,輪班折了一袋又一袋,按照三餐燒給你,最後甚至還合力湊成了一床被子,希望你一路蓋得舒坦,最好能乘著蓮花,一路邁向那所謂的西方極樂世界。輪番的儀式似乎是殯葬業者讓往生者家人平息哀傷的最好方式,我們成列跪著,希望好好送你最後一程。儀式中向藥師佛祈禱跪念的儀式,我做得最用心。

因為我希望你不再有病痛,心頭不再有罣礙,好好地走。

你走了以後,有時我腦海中常想起幾種畫面。比如說,在自助餐裡想吃蒸蛋時,我會想起你做的最夠味、最好吃,沒有其他人能比得上;也常浮現起,你最後還能開口說話的那一聲呼喚,想起那時疼痛還沒將你侵蝕到底。

我開始注意起自己的腸胃毛病,也對與腸胃相關的癌症消息開始更留意。看起了吳佳璇醫師在康健的專欄,這些都是在你離去之後的事情。 

阿婆,一年了。這一年來,我只能趁著有時回家替你上柱清香,用我破爛的客家話叨叨說著:「「阿婆,ngai轉咧。阿婆食飯囉」。然後發現自己還是不太能接受日子週週轉轉,人事來來去去。但前幾個禮拜輔原課堂上上了家族治療法,在老師的引領下,動筆畫了三代家庭圖。我還是得抹去心裡感傷,在阿婆那格中打個叉,寫上歿於民國96年。並在心中明瞭,誠實的面對生死——是面對人生中相當重要的一部份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 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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